论徐州在中国

 论徐州在中国佛教文化传播中的历史地位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中国佛教文化的传播从徐州开始

 

果  光

  徐州古称彭城，地处苏、鲁、豫、皖四省交界，为北国咽喉，南国门户，素有“五省通衢”之称。帝尧时，彭祖在此建大彭氏国，成为江苏境内最早的城邑；秦末，刘邦起兵于此，建立大汉王朝；佛教传入中国之后，楚王刘英在徐州建立了第一个佛教团体，礼佛诵经，弘扬佛法；三国时，笮融在徐州大造浮屠，开创了中国佛塔建造的先河；两晋时，高僧法显天竺取经，浮海东还，在徐州建造了第一座具有异国风情的佛寺——龙华寺。六千年来，彭城大地钟灵毓秀、藏龙卧虎，在创造楚汉文化同时，也在佛教文化的传播方面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，其历史地位不可低估，下面略作探讨。

1、中国佛教文化的正式传播是从徐州开始。西汉末年，王莽专权，西汉政权风雨飘摇，社会政治、经济动荡不安，公元9年，刘秀起兵，中原大乱。可以这么说，佛教虽然在公元2年就传入了中国，但自传入到东汉政权稳固近半个世纪的时间，佛教始终处于“有其名，而无其实”的状态。

佛教文化在中国正式开始大面积传播始于何时？据考证始于东汉历史上有名的"楚王刘英之狱"案。

永平13年（公元70年），一位名叫燕广的人向皇帝告发，说楚王刘英同渔阳人王平、颜忠等“造作图符，谋为不轨”。汉明帝派人查处，结果刘英“楚王”封号被削，徙居丹阳泾县，在册的佛徒三千余人全部下狱（其中包括刘英谋士蔡雨亭，其子蔡伦因此事被阉入宫，后发明了造纸术）。酿成历史上有名的"楚王刘英之狱"案。

由于此案属冤案，第二年“明帝据奏下诏大赦。”这起信仰佛老的冤案结束之后，出狱的信徒投奔刘英迁往南方，从此把佛教带到江南，遂有两晋佛法的兴隆和南朝的四百八十寺，佛教正式在中国传播开来。

2、中国第一个信佛的政府官员是徐州人。众所周知，佛教起源于印度，西汉末年，传入中国。佛教传入中国以后，一些王公贵族首先信仰佛教。他们吃素念佛，希望来世能够到西方极乐世界。楚王刘英是第一个信佛的王室贵族。

建武十年（公元41年）汉明帝异母弟刘英被封楚王，管理封国楚（今江苏徐州一带），“宫中立黄老、浮屠之祠” ，（《汉书·楚王英传》）虔诚奉行佛家教义。这是有史可考第一个信佛的中国人，也是中国第一个信佛的政府官。

刘英，楚藩王。东汉开基始祖刘秀与许美人所生。建成十五年封为楚公，十七年进爵为楚王，二十八年就国，建都彭城（徐州）。

刘英自幼好游侠，喜结交江湖朋友，被封为楚王之后，喜好道家黄老之学和佛教斋戒祭祀之事。公元６７年，蔡愔、秦景带着两个沙门，用白马驮着一幅佛像和四十二章佛经，从西域回到了洛阳，并建白马寺。

据《汉书》载：当时，汉明帝不懂佛经，王公大臣也不相信佛教，到白马寺里去烧香的人不多。只有楚王刘英从彭城专门派使者到洛阳，向两位沙门请教。并要了一幅佛像和一章佛经供在宫中，早晚礼拜。“楚地的浮屠活动逐之盛行，诸行为井然有序，俨然一个佛道之国。”楚王刘英作为第一个信佛的王室贵族，为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在中国的传播奠定了政治基础。

3、中国第一个佛教团体诞生在徐州。东汉明帝永平五年（公元62年），楚王刘英在彭城（徐州）与信徒聚会谈佛，成立了中国第一个佛教团体。（见：《中国佛教年表》）

永平八年（公元65年），皇帝下召让天下犯有死罪的人，可以用缣帛来赎免。楚王刘英派专使奉黄缣白纨三十匹，委托鲁相转达朝廷。并且上表文说：“托在藩辅，过恶累积，欢喜大恩，奉送缣帛，以赎愆罪。”

明帝亲览表文，下诏全国，说：“楚王诵黄老之微言，尚浮屠之仁祠，洁斋三月，与神为誓，何嫌何疑？恐有悔吝，其将缣帛发还，以助伊蒲塞（居士），桑门（和尚）之盛馔。特此报闻。”

楚王刘英看到皇上以诏报的形式通报全国，信仰佛老的诚心大增。致使楚地众多的有道之士，和他一起同心协力向佛老献忠心。为有组织地开展活动，第二年，楚王刘英把他的这些信仰佛道的朋友，造册登记，成立了中国第一个佛教组织。史载，光有身份有地位的就达数千人。

有组织地开展佛事活动，自徐州开始。楚王刘英在徐州拉开了中国佛教有组织地开展佛事活动的序幕。

 4、中国第一座佛塔在徐州。汉文“塔”字的语源来自梵文的窣堵波(Stūpa)。印度窣堵波的本义系指坟墓。《西域记》云:浮图，又曰偷婆。我国古文献中最早描述的浮图寺是东汉末年笮融在徐州建造的。《三国志·刘繇传》说:笮融“大起浮图祠于徐州、广陵间，以铜为人，黄金涂身，衣以锦采。垂铜九重，下为重楼阁道，可容三千余人。”

《中国佛教发展史述略讲议》（台湾·范观澜著）也说：汉末丹阳人笮融，在徐州、广陵间大造浮屠，这是中国民间有佛塔之始，因而使佛教扩大到淮泗流域，并进一步传到江南。佛塔的构建始于徐州，是史学界不争的事实。

5、中国第一次浴佛活动始于徐州。浴佛的起源，是因悉达多太子在兰毗尼园无忧树下（亦称婆罗树或波罗叉树）降生时，九龙（亦说二龙）吐水洗浴圣身的传说而来。在古代，它已成为佛教故事中一个重要的题材。印度鹿野苑和阿摩罗伐底近代出土的佛砖雕刻，都有这种情景的构图。据《过去现在因果经》卷一记载：摩耶夫人怀胎临产，一日出游兰毗尼园，行至无忧树下，生了悉达多太子。难陀和伏波难陀龙王吐清净水，灌太子身。因此，后世佛教徒纪念佛陀诞生的仪式，都在佛堂中或露天下净地设灌佛盘，在盘中的莲台上安置一手指天、一手指地的释迦太子金像，然后灌以香水，以表示庆祝和供养。

随著佛教的输入，浴佛的仪式也传入了中国。《吴书》卷四《刘繇传》附记笮融事迹说：笮融初聚众数百，往依徐州牧陶谦。谦使督广陵、彭城漕运。......乃大起浮屠祠。......每浴佛，多设酒饭，布席于路，经数十里，人民来观及就食且万人，费以巨亿计。

笮融大规模的佛教活动，是中国“浴佛”的滥觞。后来这种浴佛的仪式逐渐流行于朝廷和仕宦之间，到了两晋南北朝时代，各地普遍流行。徐州成为浴佛活动的起始地。

6、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出家的比丘尼是徐州人。比丘尼，梵语bhiksuni，又作刍尼、比呼尼等。意译乞士女、薰女，或简称为尼。原指出家得度、受具足戒之女性，其后泛指出家之女子。印度之有比丘尼，起于释尊听许姨母摩诃波波提出家。

据《心经讲记》载：“中国第一位比丘尼净检法师，彭城人，俗名种令仪，其父曾任武威太守。自幼聪颖过人，饱读诗书，精通音律，弹得一手好琴。长到十几岁，已是远近知名的才女。一天，她去洛阳宫城西门听法始和尚讲经说法，怦然心动，竟萌生出家的念头。当时由于没有外国来的比丘尼，净检等尼直接从比丘中受比丘尼戒。”

《佛典精解》又云：公元357年2月8日，西域高僧昙摩羯多来到洛阳，依《僧祇尼羯磨经》及《戒本》，为净检和她的弟子们受具足戒，自此，种令仪取法名净检，并在家里的支持下，在洛阳城西门建起了中国第一座尼寺＿＿竹林寺。使她正式成为中国第一代比丘尼。这一天，比汉土沙门第一人--朱士行出家为僧晚不到100年。

徐州竹林寺位于狮子山楚王陵西侧，是家乡人为纪念净检法师修建的，解放战争时被毁，现仅存一尊韦驮菩萨像，该像1942年被日本军人中岛吉一从该寺院盗走，2001年由其女婿森秀敏归还，还存兴化寺。

7、中国第一座具有异国建筑风格的寺院在徐州。公元339年，东晋高僧法显法师从长安出发，去天竺求不法。东晋安帝义熙九年（公元412年），法显完成了取经求法任务，乘商船从斯里兰卡循海东归，漂到青州长广郡牢山（今山东青岛东北崂山）登陆。应兖、青州刺史刘道怜的邀请，到彭城居住，建龙华寺。

   《水经注·泗水篇》云：（泗水）又东南过彭城县东北，西有龙华寺，是沙门释法显远出西域，浮海东还，持龙华图，首创此制。法流中夏，自法显始也。其所持天竺二石，仍在南陆东基堪中，其石尚光洁可爱。

法显手持从印度带来的龙华图，在徐州建龙华寺，依此可以推测，龙华寺是一座具有印度建筑风格的佛寺，因此《佛学大辞典》称：“（彭城）龙华寺实乃中国第一佛寺矣。”

    两汉之际佛教自天竺来华，是中华文明史上的一件大事，它是中国文明与异域文明的第一次融合。在这次融合中，历史把融合的切入点选在了徐州。

（作者地址：221009  江苏徐州云龙山兴化禅寺）